清客院未亮先起,院中薄霜还没退。钟声三下,孩子们在梅林口列成两排。带队的不是昨夜的暮青,而是一位肩背微阔、声如木槌的中年人,青袍下摆缀着一道白边。
“我姓岑,字槐,”他开口不高,却像敲在石阶上,“今日试启第二式——风骨试。三段路:簌竹径、石脉壁、雁背脊。辰时起步,午正止。能立於雁台铃下者,入内寮;未至而行止端正者,录为见习簿童;其余,随楼办下山安置。”
“记住,”岑槐把手中竹杖一竖,“护行的青袍在你们身後,只防失足,不替你们走路。”
话毕,人群像被人轻轻推了一把,往前动起来。
簌竹径看着并不险,坡度却长。竹影碎,人影也碎。顾青禾一脚踩在枯叶层上,脚掌先探一探,再压实。她把呼x1分成四段,与步伐对上:两步x1、一步停、一吐。走过半坡,她停下,把袖口撕下一条,缠在右膝上——昨夜就m0到那里有一块骨头蹭得疼,如今先护好。身後的护行青袍没说话,只把视线在她膝上一扫,像是记了一笔。
竹径尽处,起石脉壁。岩层薄脆,像层层翻出的旧书页。已有两个孩子在上头吃了苦头,手指一抓,岩片“咔”的一声断了半截。顾青禾不急着攀,她先把掌心按在岩面上,轻轻一敲——不是敲石,像听米缸的空实。发闷的地方多半结实,发脆的边缘则像掐不住的纸。
她挑了三个点:一凹、一凸、一横。先把身子靠上,左足g住横脊,右手试凹陷,左手去m0那个像小耳朵的凸石。两息一换,三息一挪,慢慢往上。她不抬头看远处,只在心里画一个掌长的方格,先过这一格,再过下一格。额角的汗顺着鬓根淌下来,她用肩一抹,继续爬。
半途风突然猛了,披在身後的衣襟被掀起来,像有人从背後扯住。她停住。对角两点换成更近的支点,让重心落在脚上,而不是手臂。有人在下头x1了一口气,像是替她捏了把汗。她没回头。又上三格,才敢在一处凸石後略略喘一口。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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