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穿了。」
韩氏沉着脸,近前一步:「那……遗产怎麽办?」
清棠的族规,十六岁长子可入谱承资。顾氏夫妇Si後留下一笔厚产,这些年一直由韩家「代管」。两百元石,连皮毛都算不上。
「幸好沉弦在我们名下,」韩仲尧低声,「且沉舟只是乙序偏下,不至於掀天。」他顿一顿,「在他十六之前,抓一个大错,逐出门墙,他便丧失承资。既不肯过继,那就做成无德之人。」
韩氏皱眉:「他JiNg得很,哪里肯犯?」
「不肯犯,我们做。」韩仲尧冷笑,侧头唤人,「叫桂嬷嬷进来。」
不多时,发髻梳得发亮的嬷嬷躬身进门。韩仲尧吩咐:「让柳菀去沉舟屋里送汤送热水,贴身服侍。若他不在,便多走几趟。若他醉,便……你懂的。人证物证,一样都不能少。」韩氏补了一句:「嘴要严,动作要轻。」
桂嬷嬷垂眼应下,退身时与Y影里的灯光擦了擦,笑容藏匿得乾乾净净。
夜sE更沉,星被云翳压在背後。清棠寨内万家灯火亮起,镇住风。新屋内,顾沉弦正伏案抄写族学的讲义。桌上茶热,帘外风止,有人轻叩门:「少爷,洗澡水、药汤。」
是柳菀。她今日换了素淡衣裳,发上簪一枚细白玉,眉眼里却刻着不自然的媚。她把木盆放下,手背刻意在桌沿蹭过,目光一抬:「少爷……」
顾沉弦耳根一热,起身:「放那里就好。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来。」
柳菀不动,脚尖往前挪了半寸,轻声:「夫人说,这些日子要侍候您仔细些。若是衣裳需换,奴婢可以帮您——」
话未完,顾沉弦猛然想起兄长那天的话:「把线交回该拿线的人。」他把视线落到窗框右上角的裂纹——落点找准,心就不会掉。他笑了一下,不躲不迎,声音平平:「谢你。可是我有禁修,入夜不见nV眷。你若违了夫人的吩咐,我去厨下替你说。」
一瞬的怔忡从柳菀眼底掠过,像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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