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夜里迎客的不少门户纷纷有人探头,一头雾水地瞧着满笑楼里逃命而出的各路人,活像见了鬼似的……
肖苇是被卧房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树上一声声没完没了的鸟鸣扰醒的,他头痛脑胀,身上后腰皆是酸痛入骨
自己咬牙辗转了好些功夫终于睁开了眼睛,可那西洋雕花的梁子让他一眼又更加晕眩,只好再缓片刻,好不容易才再蓄上点力气撑起半个身子,将床头矮斗小柜上一碗散着苦涩气味的温热汤药颤颤端起,三五口喝尽之后他又摔在了软被之上,待得身下那肿胀炸裂与酸痛的种种折磨消退大半之后,才再度开眼
在床上倚坐了好一会儿,冷眼而向那被湖蓝金绣的帘子后面聒噪的始作俑者们结印念诀,最后敕令一指房中便平地起风,在被掀起的刹那瞧见了透进的昏光之中,三四个闪过飞散的黑影,他此时五脏六腑都烫热翻腾,虽说这是早有预料的苦头,却也因为三月之前潇君刚重新蹋上故土便遭了埋伏重伤,而得到了快百日的安宁
叩门三声之后,德福持着一盏西洋样式的铜油灯启开了门,他朝着肖苇颔首,自己张罗起来满屋的灯火,让着随他进屋的两个婢子给肖苇送上了鹅绒的袍子与吃食,其中捧着绒袍的便是那昨日改了名字,抹上了白玉霜与唇膏的桃月
她满眼秋波地伺候着肖苇更衣,好在德福先去点了这宽敞屋子里几盏远着他的灯,这才没让两个小婢将他腹背后肩的抓痕齿印给瞧太真切
桃月原想多磨蹭一会儿,却被德福赶出了门,她瞧着肖苇很是惨淡的脸色揪心,在门外泄气地将唇上的香甜用手背一抹,不甘心地下楼去前院帮忙去了,一步三回头,却没盼得肖苇差唤自己,恍惚之间还急了手上,让不知为何分明已近年关却二度再开的白玉山茶滴上了几滴指间痛下的红珠
肖苇腹中得了些饱暖后终于洪亮了些嗓子,德福小心搀扶着坐到床边,这就拿过小婢送进的衣裳亲自伺候起来
“我睡了多久?”他浑身那些紫红斑驳的印子,即便是顶好的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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