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巴向身后挨着的小舫,那本在说趣事的男子身旁又多聚集了两个刚上船的客座,他正绘声绘色地说道了茅绪寿掏出黑令旗那段,船家似乎明白了些东西,将他们那些大包小包放到了船尾的用绳捆牢,随后进仓坐下,压低了些声音问道
“我今日不到傍晚就在这抢了个靠前的停泊,他说这事也听了好几个人的零碎,你这趟三次改归期,我料想也是凑个洞天药市的热闹,那么这么两个人,是怎的回事,我先开船,你可得好好说!”
说罢就要起身,王玖镠赶忙将人拦下说再一刻,雇叔很是不解,段沅喝了剩下的大半茶水,也很质疑
“你觉得他会来?”王玖镠点点头,自己从布挎里掏出个油纸包捻出莲蓉酥饼一块投向段沅,另一块塞到了雇叔手里,自己嚼上两口才砸嘴出声
“已经往这边来了!”段沅嚼着酥饼眼珠直转,忽地起身抓住王玖镠那还要往嘴里递的手,一掀袖子,光洁白皙的小臂之上有一滴干涸发乌的血渍
“你又给他上了血寻踪啊!”王玖镠挑了个眉,得意笑道
“那你说,凭他的能耐能没发现吗?!既然发现了又没破除,算不算是他有心我有意呢?”
段沅听着这话很是古怪,这时船外传来一阵惊愕,是隔壁小舫开始说到了斗法的义士可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可是个癖好龙阳还修习阴邪法术的阴术士……
雇叔耳朵恨不得往船蓬上贴,那人也不知从哪听来了个更是荒谬的“完整故事”把茅绪寿水元观里如何让师兄中计又是如何跟他那岭南的姘头逃出的细致都讲得出几分,段沅听得腹中翻腾,拎起那瓷壶下船买茶,她刚走片刻,一脚踝处裸露与身上打扮极度不协的一双破旧布鞋出现在了船棚边沿的岸上
王玖镠又一把夺过雇叔头上那没来得及摘下的礼帽,往船头边沿挪了挪身子示意茅绪寿进船,茅绪寿实在高挑,躬身而入之时头上的破草帽被船篷顶上削落,雇叔瞪大了眼,心道这美男子比王玖镠还要俊朗,就是衣着打扮怎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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