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瞧着可真够大的。
不怪宁和方才见他御剑而来时未能远远一眼将人认出,实在周琛书其人,在宁和从前的印象当中总是副活泼爱耍模样,浓眉星目、意气风发,喜欢穿着身颇为亮眼的宝蓝衣裳,身畔总有三朋五友呼和着结伴而行。
而再看今日立在这人群当中的周琛书,身上穿着着一套规规整整玄□□袍,头戴素冠,面上蓄了短须,人也瘦了一头,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模样。最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是那双眼。那双眼沉静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宁和只觉竟是比青云山相隔二十年未见重逢的那一回来的陌生之感更为强烈。
她心头生出一股油然感慨,口中似叹似笑一声:“周兄啊。”
周琛书也笑了笑,神色间较她更为复杂几分。
这些日子,他是变化许多,却远不及他这位昔日同窗。
两年前重逢之时,她也是穿着这样一身青衣,还未迈入道途。见得时虽叫媞微拿红绸捆着,却仍是落落而大方,朝自己道一声:“周兄,别来无恙。”
温润如玉,君子藏器。
可今日再见,他却已一点瞧不出这位昔日同窗的深浅了。只觉得如临高山,如见清风,山和风分明都在那儿,却又遥不可触。这种感觉,他从前只在门中前辈身上感受过。
宁和宁伯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