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戛然而止。
原是疗伤的时辰已到,军医拿着药箱入内,探头探脑,见帐中无人,轻咳一声,纳闷道:
“我还以为将军在会客呢。”
方才他听到了帐中人声。
即便军医看不到魂魄,沈今鸾一时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日前,顾昔潮对着她的魂魄凭空言语,被他一名亲卫看到,已经犯起了嘀咕。
她虽忍俊不禁,却也不想折煞他大将军的威风。
动摇军心就不好了。
“真是怪事啊。”军医开始查看他的伤势,眉头紧皱。
沈今鸾悄无声息地又飘了过去,屏息探听。
军医解开绷带,翻来覆去查看男人上回受伤的右大臂,叹道:
“其他处的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为何上臂这处,那么多日了还未完全愈合?”
沈今鸾掠过军医重新包扎的手,不由看过去。
顾昔潮赤着的右大臂,肌肉虬张,青筋如游龙隐伏,还在渗出点滴血迹,泛着沉沉的暗红色的死气。
“是不是将军夜里入睡不察,碰到了伤口?”军医觉得匪夷所思,又道,“也不会啊,若是睡着时偶有硬物触碰,怎么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顾昔潮面无表情,浓睫掩下眸光。沈今鸾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面上蓦地一热,转瞬离开了帐子。
帐外已入暮色。一连片的火烧云,霞光蔚然,绚烂夺目,在刺荆岭群峦之间大肆绽开。
沈今鸾心绪纷乱,不自觉越飘越远,直至离开了整座营地。
“贵人留步——”
此一声唤魂,才将她意识回笼。
沈今鸾才发觉已离营地数里之远,回身一看,只见杂树下立着一道须白的身影。
正是敬山道人赵羡。
她心头安定了些许,朝着他飘了过去。
赵羡捋了捋这几日精心修剪过的白须,看着她,微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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