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回了我父兄的尸骨,算是心愿得偿,该去往生了……”
沈今鸾微微一怔,垂下了眼眸。
可顾昔潮的心愿是什么?
她凝望他鬓边闪动的银丝,讳莫如深的神情,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匪夷所思的涩意来。
若非这桩旧案,他和她并非仇敌,不必相争那么多年。
他不会做顾氏家主,驱逐北疆,可以依照那卷婚书娶得心上人,从此儿孙满堂,一生顺遂。
可惜了,而今,她只是一缕孤魂,而顾昔潮有了心上人,人都死了,他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没由来地,沈今鸾眼眶发酸,将头偏去一边,想要抬手拭一拭眼尾,袖口却一紧。
她视线下移,这才发觉,二人一直攥着手,没有人松开。
看到她面上的不自在,顾昔潮无声无息地撤了手,后退一步,转身欲走。
箭袖已被她扯住,他还未回身,她已上前一步,始料未及,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颈侧。
“你做什么?”
魂魄冰冷的气息萦绕,陌生的酥麻之感。顾昔潮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避退,箭袖还被牢牢扯住。
“你是不是受了伤?”沈今鸾蹙起了眉。
她恍惚忆起,她从牙帐力竭走出来,顾昔潮大步上前紧抱着她的时候,她嗅到他身上浓重的的血腥气。
而且,方才他攥紧她的手,五指灼伤一般的烫。那不是她的错觉,而是因为他就在发热。
“无碍。”顾昔潮别过头,阴影里的面色苍白如纸。
沈今鸾冷眼看着他,一双素手缓缓抱起了臂,伸出一只玉管似的指尖,轻轻摁了摁他胸口的伤处。
顾昔潮皱了皱眉,薄韧的唇只一抿,没有嘶出声。
看来是伤得不轻,沈今鸾后退一步,扬起了小巧的下颚,骄矜又不失冷意:
“这次来北狄牙帐,你一个亲信都没带,这么重的伤,你就一双手,一个人可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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