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守云州,从未见过顾家的军队来过。”
秦昭叹口气,道:
“你们可曾想过,陇山卫是去驰援城外的大帅了呢?”
一想起领兵出城后失踪半月的沈老将军,众人眼里的光湮灭下去,摇头道:
“顾家驻守在北疆的陇山卫足有三万人,无论顾家大郎选择驰援大帅还是少将军,就算不能救得两位将军,至少也有自保之力……可他,怎么也死了?”
众说纷纭,经年的痛与恨,沉沉压在所有人头顶。每一声质疑,便是一道伤口,渐渐没人再出声。
“因为,当年顾家内斗,陇山卫分裂。”
那道僵立许久的身影终是动了动,沉闷的脚步走上前来,立于敞亮的光晕下。
众人愣在原地,举目,只见那个名唤“顾九”的护卫。
模糊的灯火,映亮了男人剑锋一般挺拔的身姿,一绺银丝随风拂动。
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异常,像是压抑着一股钝重的痛意:
“顾家大郎为奸人所迫,调兵不成,只带了唯一一队百余人的亲卫前去驰援。”
“最终,悉数殒命云州。”
一字一句,石破天惊。蒙尘的旧事被疾风吹去,露出灰烬下的遗容。
满场哗然,苟活十五年的北疆残军讶异之中,渐渐露出痛色,唏嘘一片。
顾昔潮的面上轻描淡写,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唯独垂落的眼帘留着一道罅隙,如隐秘的刀锋,将昔日的爱恨情仇尽数割裂开来。
十五年,他花了整整十五年光阴,从少年乌发到生出斑白银丝,才终于将大哥的尸骨寻回。
直至亲眼所言三具遗骨,亲自摆放众人眼前,才能证明这一冤孽,才敢吐露出这一真相。
才敢,再握住她的手。
顾昔潮荒芜的眸光里暗燃起了火,只一瞬,烈火燎原。
同样的一瞬里,沈今鸾蓦然回首,眼帘变得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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