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拢了拢枯草一般的黑发,道:
“你为何不去问问你父亲,为何弃城叛逃?不去问问你大哥,为何开城投敌?”
沈今鸾看着全然陌生的贺芸娘,稳了稳神,道:
“当日,你在城中,你是亲眼看到我父亲叛逃,还是亲眼我大哥开城献降?”
贺芸娘歪了歪头,笑得嘲讽:
“我虽不曾亲眼看到,但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就是你父兄投敌,云州才会被北狄人占领,我们才沦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父兄贪生怕死,避而不战!罪魁祸首,就是你们沈家!”
贺芸娘恨恨地道,一字一句踏在她心上。
沈今鸾身形摇晃,后退了一步,已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扶住。
温热的臂膀将她站稳,她浑然无觉,只喃喃道:
“不可能,我父兄是不可能带着北疆军投敌……”
“定神。”顾昔潮在她耳边道,“北疆军兵多将广,从兵法上说,若只是为了求生,投敌是下下之策。”
此话不假,北疆军与北狄兵实力差距并非巨大,唯有死战有一线生机。无论叛逃还是投降,都全然不合逻辑。
父亲出城迎战,大哥开城投降,无论真假,定是另有隐情。
心中一旦有了信念,沈今鸾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与你定亲的秦昭秦二郎呢?他去了哪里?他是守城将士,他总应该知道真相的。”
贺芸娘垂泪无言。
守城将士,大多战死,小部分沦为战俘,怕是秦昭也没活下来,既不可能来救她,或许在北狄人一进攻的时候,就战死了。
提及秦昭,贺芸娘面色微变,泪光闪闪的眸中,一半是愤恨,一半是凄然:
“所有人都死了。我阿爹阿娘,我弟弟三郎,还有秦校尉家、小时候和我们一道玩的秦家大郎二郎,冯家,张家,刘家……每家每户都死绝了!”
“呵呵,”芸娘啐了一口,道,“真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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