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微微一侧身,避开锋刃,划过的刀尖深深刺入了廊柱之中,锋利无比的刀身嗡鸣不止。
邑都再将刀鞘丢回给了他,背转身,大声地,一字一句地道:
“你把自己的刀拿走!”
顾昔潮猛然回身,一见到柱上插着的那把金刀,古井无波的面色骤然变了色。
他目光一凛,崖底湖水般幽深,飞快将它收入鞘中,揣入怀中。动作迅疾,只余一道金光的余影闪过。
顾昔潮看着他,目色冷厉:
“没有那么容易。”
邑都微微一怔,大怒道:
“你想怎样?是要我的命也拿去吗?”
羌人一生只与一人换刀,换了刀便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兄弟,非死不得变换。
“要还刀,可以。但有一个条件。”顾昔潮将金刀用黑布包起来,扔回给了邑都,沉声道,“你做件事,你我之间,便就此两清。”
“另,这把金刀,你收好了,不可为人看见。”
邑都收了刀,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
“你还在意这把刀做什么?”
顾昔潮不语,走过去,与他耳语几句,然后离去。
邑都手伸入黑布里,把玩着金刀良久,抚了抚后颈,冷笑道:
“从前你把你当换过刀的兄弟,你这把金刀我从来舍不得用,这一回你不让用,我非要用一次不可!”
***
是夜。
“将军又发起了高热,还是快去请军医罢……”
“将军说了不要人打扰,今夜全部退下!”
昏暗的月色下,军所回廊之间,大胡子急得焦头烂额,端起一碗下人递来的汤药,来到顾昔潮卧室前,面对紧闭的门扉,挠了挠头,只得叩了叩门,再将汤药放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将军的居所,退去了外头。
瓷碗里的汤药热气升腾起来,缓慢地消散在寒风里。
倏忽间,烟气剧烈晃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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