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伤口还那么深,若再不养伤,怕是活不过一月。”
骆雄焦急地上前一步,道:
“北狄人不日便至,将军一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几日的路线。我们一道先回朔州,请军医给将军治病!”
邑都听到了,沉默片刻,忽然走上前双手一撑,将昏迷的男人扛在背上:
“邑都哥?……”莽机始料未及,瞪大了眼。
邑都扛着人上了马,头也不回,粗声道:
“他的金刀还在我这里,在我将金刀还给他前,他还是我换过刀的兄弟。”
“他既是要求死,老子也总得给他收尸!”
一众马蹄声潇潇远去,掀起百里扬尘。
扬尘之中,一道白影幽幽现身,面色犹疑,喃喃自语:
“金刀?”
游离的魂魄秀眉一蹙,翩然一动,转眼已跟上了奔马,倏然而去。
***
顾昔潮陷入一个梦里。
梦里,他一直躺在榻上,头顶是暗沉沉的帐顶,镶绣的麒麟破旧不堪。
他盯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他在陈州的军营里。
陈州以南,大魏国土尽为南燕所得。先帝数度御驾亲征不得,抱憾一生,郁郁而终。
大哥顾辞山去往北疆前,唯一挂心之事,便是与难掩屡战屡败,不曾收复大江以南的大魏国土。
那时还是承平五年初,他带兵首战南燕失利,大魏折损兵力过半,他和他的大军被困陈州,武器粮食耗尽,军中怨声载道,惶惶不可终日。
“要不是那妖后派人侵吞粮草,扣押辎重,我们怎会落入这番田地?”
“我们完不成大郎的遗愿,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九郎伤得很重,真怕他撑不下去。要不是为了大郎的死后名声,又怎会这般舍生忘死……”
“就是因为妖后故意给顾家大郎泼脏水,说顾家早年就已勾结南燕,才吃了那么多败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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