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喉间交错,全然遮住了胸口,一双黑眸正定定地看着她。
顾昔潮竟像是在假寐。
而她,倒像是做贼被捉个正着似的。
“没做什么。”沈今鸾五指收拢在掌心,故作拂了拂袖口,避开他幽深的目光,“我不过担心你毒发身亡。你那四叔可说了,毒发之时会从全身溃烂开始,以免误了我找尸骨。”
顾昔潮手臂肌肉贲张,鬓边沁出了细密的汗,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君臣有别。娘娘如此,于礼不合。”
沈今鸾气笑了,自己都做了鬼,顾昔潮竟还在意所谓的礼法,还要拿这礼法来压她一头。
她旁若无人,轻挑地看着他,没头没尾地突然问道:
“我死后十年,北疆可有争战?”
顾昔潮闭眼,道:
“除云州未定,未有争战。”
沈今鸾面色微沉,忍不住道:
“那你身上,何来那么多箭孔刀伤?”
方才她探他胸口,本想找到一处纹着心上人名字的刺青。
却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刺青和伤疤。
半袒的胸前如山河磅礴,起伏之间,遍布数道凶厉伤疤,每一道,都像是大地上的裂壑,深浅纵横。
从前顾昔潮少年将军南征北战,身上常有刀伤,当年她还曾为他上过药。这些是他来北疆后她没见过的新伤,竟还纹了墨黑的刺青。
不知是刺青遮掩伤疤,还是伤疤掩盖了刺青,满胸狰狞如青龙盘踞,张牙舞爪。
就算曾经纹过心上人的名字,也被伤疤刺青遮掩,难以得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顾昔潮自小由大儒教导,自伤属于大逆不道,他怎会离经叛道至如此地步?
“不过就是些伤口,有什么好遮掩的?”她不解,双手抱臂看了他好一会儿,从前又不是没见过。
顾昔潮又紧了紧衣襟。
“怕吓着你。”他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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