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凌冽的眼睛。
脚步翻飞,他抓住临街商铺栏杆,便翻了上去,手掌被老刺划破也全不在乎,又几步腾空,向上再翻一层楼。雨声细弱,灯火阑珊,行人的尖叫却全然听不见,痛,不觉,只有雨色,心中弥漫,要快!
雨色尽头,那个人一身白衣,清冽美目怔怔地望着他。
酒楼窗户大开,雨斜倾来,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提着一把绝世的玄铁宝剑,带着潮湿粘腻的雨气,长腿从窗跨入。
客人惊惶,酒水四溢。
一个黧黑如铁的侠客,大口大口喘着气,紧紧按住他的剑,扶起斗笠来,露出一张杀意凛冽的脸来,面青如玉。
他穷极目力,找不到那个人。
“什么人!”“挤什么!”“喂……”众声喧哗,群情激愤,古鸿意不管不顾地拨开重重人群,只见高台中央,端坐一长衫说书客,正朗声讲着那江湖快意故事,讲着那薄情的衰兰送客手……
古鸿意愣在原地。他的确不在此处。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衰兰送客手,饶是薄情客,却得深情名。可怜!可叹!”
高台上,说书人折扇翻飞如花,清亮之声如骨。
古鸿意提着剑,落寞地走出酒楼,霜寒十四州随他在地面划出一条银亮的水痕。
背后,是说书人铮铮而绵长的吟诵之声,“侠骨柔情,要向伊人吐。喜有东风吹暗雨,月斜风定鸳鸯起——”
他背后没有一轮明月。
“那么,我该去何方。”再一次他极其虔诚地吻了剑身,紧紧抱着剑,声音有些颤抖,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只管走。
他无暇思忖,只管提着剑走,不能停。
小贩,作坊,瓦子,大道,小巷,楼阁,寺庙。
人潮散去,芍药摇曳。
那一点眼尾痣,却不好寻得。
霜寒十四州陪着他,踏着一地银亮的雨水,泥泞飞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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