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跛子刘脚步轻快,挽着小白欣欣然来到了闹市,只见人潮如织,笑语如燕。
香车宝马卷起滚滚的春尘,惊起一池柳絮,半天桃花。
各式各样的吆喝叫卖声中,游人像一尾尾鱼游走流转。
跛子刘看花了眼。这就是汴京呀!
脚力轻快,跛子刘兴高采烈地拉着白行玉进了一栋小而精巧的碧色酒楼,推门而入,只见:喧嚣万分,三教九流,既有人划拳喝酒,又有人吟诗作对,这一桌正红头胀脸斗拳头,那一桌却抚襟捋须玩飞花令……
跛子刘把白行玉安置在靠着栏杆的座位处,大吼一声,“小二!给我满上酒!要最好的酒!”
小二急匆匆跑上,提起银壶,酒水如丝绸般倾泻入碗。
跛子刘哈哈大笑,单手举起碗来,一仰头,瞬间便将酒直直饮尽。
白行玉静静地看着师叔喝酒,眼眸一动。
想到古鸿意喝酒的时候,也是这样,单手拎起大碗来,喉结翻涌,便将酒灌尽。看起来很快意。
跛子刘抹一把嘴,狭起眼睛,叹道,“好酒!”
他弯下腰,冲白行玉畅畅快快笑了,眼睛一睁,皱纹都跟着打起精神来,温声说,
“小白,坐在这儿等着师叔,师叔去给你买点好东西。”
跛子刘想摸摸那孩子的头,刚伸出粗糙皲裂的大手,刚晃到那张青色的脸颊边,却捕捉到白行玉本能地一躲,清冽眼睛中闪过一丝很细微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