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里,她看着男人急忙给自己缠止血布,没有挣扎,反而还有心力调侃:呵,你这样子,我都怕迟早有一天你要拆了蟾宫。
血腥气混着降真香催生出某种癫狂,高挚掐着她下巴吻上去,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
你当年自己都说,这些不过是骗香火钱的把戏。”
罗浮玉突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袖口,冰凉的唇又贴着他颈侧,答非所问道:??我算是知道,观承的性子到底像谁了......执拗,认死理......
蒲团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高挚把女人抱上膝头,然后听到罗浮玉呢喃: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当年观承周岁晏上,青岩推演说他怕是活不过三岁。”
“起初我也以为是在讲观承随了我的病弱,可医院也跑了,药也吃着,我突然发现天灾人祸这么多,病痛反而是最先可以预防的。”
青岩子的话每晚都像魔咒,缠绕地她喘不过气,一直到怀上二胎都没有好转。
随着观承两岁生日一过,罗浮玉都数不清那是第几个失眠的夜晚,她攥着静虚子给的符咒跪在长明灯前,供台上是程择善找来的典籍。
上面说,借来的寿数可以用血亲来还。
罗浮玉迟疑地按照步骤进行了第一次仪式。
如果她生命中注定要有一个活不长的孩子,那么她宁愿是肚子里的胚胎。
一命换一命。
就这么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何时灵验,直到她怀孕四个月时毫无察觉地吃下了那盘肉饼。
她真的流产了。
高挚不信命,她何尝不曾犹疑,可是流产那天的痛又是那般刻骨铭心,一时间她甚至分不清这次人为意外的“主谋”究竟是她在罗家的敌人还是那个信了借寿的自己。
我把他埋在桂树下了。
罗浮玉突然笑起来,说的话在外人听来指代不明。
可高挚闻言浑身血液凝固,突然想起前几日,老道托人给观承送来的鎏金长命锁内侧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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