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虽然微弱,却始终存在,它像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两人紧紧地束缚在一起。莉莉安娜知道,这条线不仅仅是危机的连结,也可能是她与凯之间,那份脆弱却又无法挣脱的共鸣回廊。
维修通道内,只有他们两人的呼x1声和外面若有似无的机械噪音。莉莉安娜没有再追问,她能感知到凯的抗拒与内心汹涌的暗流。她选择了等待,用她最擅长的「共感」去倾听,去感知他沉默背後的真相。她知道,强迫凯打开他的心防,只会引发他更强烈的防御X反应,甚至可能触发他潜藏的暴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尖锐摩擦声和撞击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沉的嗡鸣,彷佛那「清除者」正在进行某种扫描或探测。凯的身T依然紧绷,他没有放松警惕,但眼中的怒火却被一种更深沉的疲惫所取代。莉莉安娜感知到,他此刻内心深处,那冰封的湖面似乎被压力撞开了一道裂缝,露出了更为脆弱的一面。
「你身上的共感频率太强了。」凯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转过身,正视着莉莉安娜,眼中却带着一种复杂的光芒,那是警惕、疲惫、却又夹杂着一丝…迷恋。他的手缓缓抬起,似乎想要触碰莉莉安娜,却又在半空中停顿,像在抗拒某种诱惑。
莉莉安娜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她的高共感频率,是她艺术的源泉,也是她危险的诱因。在P系统残余的眼中,她正是那个最容易引起「紊乱」的存在。而凯,一个负责「清除」紊乱的回收员,却被她所x1引。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一个足以将两人推向深渊的悖论。
「我的作品,会唤醒记忆。」莉莉安娜轻声说,试图引导他承认更深层的原因。
凯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缓缓放下手,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无力:「不只是记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着词汇,或者,在与自己内心的某个声音搏斗,「你的共感,能直接触及…意识深处的原型。」
「原型?」莉莉安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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