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猛地抬头,捕捉到了真相的缺口;森渝的眼神则变得飘渺,脑海正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细节。
凯佩尔继续道:「代价是......必须放弃原本的时间线里,走过的轨迹、拥有的回忆,这也包括......安赫。」
「所以,你忘了她。」
「从那以後,无论你选择靠近她多少次,都会被时间的禁律抹去记忆。」
森渝被心口的疼痛震得难以站直,自厌、愧疚、悲伤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起来了。
「……所以……是我自己选的……?」
水盘的画面仍在不断切换着:安赫在密林里等着他,每一次被他忘记、又被他无知地靠近;她在自己面临危机时赶到,不顾自身去守护他与他的责任......
最後,是他和芬恩没机会看见的画面——
她撑着疲惫,到医务室治好他以後,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後独自回到密林,唱着那首誓印之歌,把自己化作森林,承担所有「记得」的重量。
芬恩不敢去看森渝的反应,松开了撑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喉头发出一声闷响,流下了眼泪。
森渝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撕裂的哽咽,「……我...…为什麽......是为了什……把她……丢在……」
那些他拼命追寻,却一次次失去的记忆,是如此温柔而残酷,先是拥抱了他的灵魂,又接着锋利地割开它。
芬恩哑声开口:「……阿渝……你别这样……」
「……是我……自己放开了她……我怎麽有脸……回去找她……我有什麽资格……」
「……为什麽……」
他无法站稳了,直直跪倒在地,额头抵住自己合拢贴地的双手。
他没有流泪,却感觉自己再也站不起来,彷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连灵魂都要碎裂。
凯佩尔没有说出什麽多余的安慰,只是无声见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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