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境冲突後,那些士兵Si去的地方,苔藓长得特别慢,特别安静。
但眼前这名人类,却能让苔毯在他经过後仍然绿意流动。
他的身上,有一种无法被立即命名的特质。不是纯净,也不是善良,而是一种愿意理解的诚实,这与她过去接触过的所有使节、学者、贵族、冒险家都截然不同。
她感觉得到,他正在思考──他的脚步沉重却没有动摇、眼神专注但没有偏移。
当他坐下时,苔藓的细叶微微起伏──那是森林的回音在回应他的呼x1。
「森渝,闭上眼睛,别用耳朵听。」
他依言照做。
安赫将手覆在他的伤口曾经的位置,并未释出生机,只是让自己的脉搏与他贴近。
她想观察。不是身T,而是意志。
她再次看见了「渴望」,但那不再只是「活下去」的本能,而是为了「理解自己如何活着」的追问。
这让她有点讶异,通常人类醒来後只会感谢、道别,然後迅速回到他们的处世逻辑里。
但他没有。
森渝正在不自觉地,寻找他过去试图遗忘的碎片。
这让她想继续看下去。
森渝起初只感觉到草叶间偶尔拂过的风声与远处的鸟鸣。
但,当他试着不去「听」时,他真的......感觉到了什麽。
一种低缓的律动,像是某种未知的语言在泥土深处回荡,无法解读,只知道它在响着,并且……认可他。
「……这就是,森林的声音?」
「是苔藓的记忆。」她的声音很近,但缓慢悠长,像是来自於极远之处的歌谣,「它们记得每一个停留的人。很少有人会在上面静坐。」
「那……它们会记得我多久?」
「取决於你留下的是什麽。」她望向他,「若你只是过客,那就像脚印,风一吹就散了;但若你种下种子,它们就会记住,直到生出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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