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画的是大师兄。”祝阴冷冷地道。
睡眼惺忪的弟子顿了一顿,将笺子递回来,“这人没画脸,我也不知是谁。”说罢,便又拖着土锹走了,独留祝阴站在一地碧荫里。
祝阴捏着那笺子,眉关紧锁,又缓缓地将它系了回去。他在树下意乱地踱步,听着满树笺子遭风拂动时的哗哗声响,只觉心焦。于是他猛地抽出降妖剑,对准那秋兰系的同心方胜,一剑划去。
一个从山下救下的小妮儿,怎地就忽然如此熟络,成日围在易情身边打转?
他正要划断那绳结,却听得有人在身后喝道:“别动!”
红衣门生愕然回首,只觉一风尘肮脏的人影立在眼前。
易情抱着手,冷声道,“不许剪。”说着,便上前一步,横在他与那同心方胜之间。
祝阴愣道:“师…师兄?”
方从山林里出来,易情满头满身尽是草叶,他撇过眼,扭身理了理系在槐枝上的红线,道。“这是秋兰师妹画与我的,你凭甚么能剪?”
“师兄,那女子对您殷勤得过分,祝某疑心…”
“有甚么好疑心的?”易情兀地打断他,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我救她性命,她心里同我亲近,这不寻常么?哪怕她是妖物,我也是只小妖,你就当咱们是破锅配烂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