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臂上一刀刀剜下血肉的灵鬼官道,“喂,你们不曾试过…弹琵琶么?”
灵鬼官们微微怔愣,摇了摇头。
易情痛得直打颤,却仍倔强地撑着身子,笑道,“就是拿刀在琵琶骨上奏响儿。力道不同,打出来的声响也不尽相同,要试试么?”
白石冷眼相看,“他要试,便试罢!瞧他稍后会不会杀猪样的惨叫,痛得涕泪横流?”
于是灵鬼官们沉默地持起降妖剑,放在易情琵琶骨处。若要狠狠割下去,且不止一刀,那确不是常人能忍的剧痛。易情却摇头,说,“剑举得还不够高。”
灵鬼官闻言,恼他指手画脚,挥掌狠打了他一记。易情口角淌血,面颊红肿,却仍笑着道,“若是举得不够高,弹出来的‘响儿’也不好听。”
刃尖微抬了些,易情却又道,“不够,还不够,再高些。”
待锋刃抵到了咽喉处,他忽而向白石扯开一个笑容。那笑容被雨水浸透,又混了血水脏污,看着极为凄惨。可白石却恍然一惊,竟觉似被日光曜目,像阳焰般璀璨,当即心中惶然。
如晦风雨里,易情笑得十分和煦,眼里却似含霜冰。
“我记住你了。”易情对白石道,“我们还会再见的,就在不久之后。”
白石冷漠地道,“你今夜将会丧命于此,何谈再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