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道长说,“是呀,我只是提醒你往后注意着些,别再伤得一身血地回观来了。”
想不到师父竟会关怀自己,易情正要感慕缠怀,却听得天穿道长说:“你上次回来时,血在石阶上淌了一路,迷阵子擦了两日都洗不净,着实麻烦。”
易情:“…弟子往后注意。”他寻思着,下回还不如随身携只板桶,把自己的血接着,免得污了地砖。
微言道人见一时众人不尴不尬,赶忙放下被舔得一尘不缁的卵白碟,叫道,“甭管那劳什子左家啦,总而言之,秋兰如今是咱们观里门生。若是有着女娃在,老夫也不必日日熬些卖不出去的疗伤金津,是件好事儿!”
秋兰面色微缓,动了动唇,方想开口说话,却忽地伏在台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迷阵子说:“吃酒吃多了罢。”
可瞧她面色青白,眼神又算得清明,倒不似酒醉的模样。微言道人蹙眉道,“不,是动用宝术的缘故。这小妮儿不曾学过道法,胡乱使用,怕是会竭绝精气,平日里还是莫要乱使的好。”
玉兔叼来帕子,递与秋兰。秋兰依然脸色惨白,扶着台缓了好一会儿,方才有力接过帕子擦嘴。外面的雷声隆隆地响,像有无数只铁蹄在云层上踏践。雨声先时只是淅淅沥沥的一小点,后来便似爆豆儿似的在牅户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