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有大学问之人,说得不错。”他赶着马车,沧桑言语,“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又所谓四时风物,应季而食,随遇天地。如今啊,都崇尚奇货可居,我们从南海移来的橘树,培育多年,生得了这些味道还算正宗的南橘,实属不易。”
“但如似公子所说,非原水土而生之物,总缺了几分真意。所以啊,这南橘春果,是比不上生在南海之地的秋果。”老货郎好似吆喝,“两位贵人尝尝吧,这虢州可没几家能种出南橘春果的。”
南橘,世人喜食,却难得。橘生南海,迁移他乡便果小味涩,这是风土的规则,它只能生在山林润泽的南海之地,换了故乡,它便不欢愉,也就不愿开花结果了。她拿起一个圆润的南橘,念及首次品尝这滋味是在茨山,绘制着缭绕花草的地宫中,妖尊仲炎叮嘱她要多食这养人的珍果……
回忆深如海,一陷难脱身。她沉溺又惧怕,不忍追问,那些故人还好吗?是否平安,是否喜悦,是否得到了天命的眷顾,随性而活。
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故人呢,只是她这样不详的故人,本应该躲藏在时光的阴暗处,等待遗忘。
忘记,是这世间最为致命的杀戮。但这一次,她却情愿这厮杀出于他之手。空尘,此生,请你忘了我吧。让我毁掉洛棠山,抹去我们一切记忆,埋没那个爱你至深的我。
我们没有来生,也不必相逢。
酸苦少蜜之味,令人诧异,明明橘皮看似鲜甜。她握着那生于虢州的南橘春果,慨叹,掌中物比之昔年,失去了多少甜蜜呀……
长棣倒不觉得滋味不适,他习惯了苦涩,尝尽了悲戚,那南橘如似他沉闷又离乱之心。他欲言又止,但还是开了口,“庆泽离世了。”
她不信她的玉簪有那样的威力,更不相信他堂堂越州山君,能轻而易举地死在她手中。
“在你昏迷时,屠苏禀报了此事,但我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你也知道关于他的一些事情,他命数短薄,本就活不长。”长棣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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