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或红,懒散如美人般歇息在琼草地上。纪风躺在树下,身边是一匣茶叶,还有一些浆果。他温柔地说,晚暮,我最近在槐山安了家,忙碌时,在槐山一带救救人,闲暇时,就坐在草庐边,听着竹林的风声……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心安。
彷佛往昔那般的生活,从未有过,真的,作个凡人,太过自在了……只是我常思念幼年时与阿娘堆落花。
眼前已是花满枝桠,细密的风浮动着花蕊。他念着那句诗,暮晚郎君归,淡酒醉红妆,前些日子,我让一只鹿吴鹰衔了一朵木芙蓉前往东海,不知他是否得空来看你。
一颗枯萎如心脏般的种子,此刻已生于池边淤泥,盛放枝头,临水照面,如红颜洗铅华,美人描红妆。随暮色渐浓,不惧长夜寒冷……
晚暮,你曾说草木自有时,人亦有归期,答应你护好自己的心,我没有食言。我也信你终有一日,去往轮回。
魔界,长心楼,月光刺痛了雍恒的眼睛。
他掩面拭泪,已经记不得儿子离开多少日子了……当年,他多想挽留住纪风,可是,他如此落败,如此荒谬,曾对挚爱辛夷许诺过的家,已然破碎,又有何脸面,再对儿子承诺。
为魔界征战而起的鬓发微白,今时今日,苍苍之色。
正值盛年的雍恒竟觉得自己老了……老到不相信年轻时的自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令人闻风丧胆,惟有臣服跪拜之至尊。
待他痊愈那日,他忽地想不起曾亲自立下的魔界规诫。
丑面魔侍表情复杂,铿锵有力地念着玉册上金光闪闪的字:
魔界律令
若行食人恶习,将其手刃;若行偷盗杀伐之类罪过,将其惩治;若背叛吾界,将其放逐……
别念了。雍恒轻声制止,连本尊都没能恪守为人的规诫,真是罪过。
尊上,魔侍收起玉册,劝言,震慑天地,共霸天下是尊上的职责所在,怎会有错呢。况且当年,是尊上平息了妖魔两界的灾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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