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的是个商人,道是今日来寻顾台柳拿画时发现他身亡,不敢耽搁便报了官,一直等在此处,直到府衙来人。
他瞧着不过四五十的模样,瘦高个儿,留着灰白胡须,着了一身暗红绣花的布衣长衫,眼角微微上扬,天生一副慈善面容,寻常人乍遇命案,少不得慌张,然他冷静自如,面对着衙役,答话答得自然主动,话里似还引导着那小衙役如何相问。
柳简听了几句,倒是乐了,抱着栗子坐在一旁打量他们。
小衙役先不好意思起来,收了记话的册子,朝她拘了一礼,柳简忙回一礼,见他欲走,她才知自己失礼了,匆忙之间,只得抓了把栗子送到小衙役手中,算作赔礼。
反得了声谢,柳简弯着眼回了一声无事,瞧着小衙役微红着脸走开,她又是一乐,将栗子袋子送到商人面前:“李掌柜请。”
那商人抬眼瞧她,轻笑了两声,也不多言,伸手从袋子里摸了两下,他并不吃,只是放在手心里把玩着,似怕她多心,小声解释道:“年岁大了,吃不得这些。”
柳简点了点头,剥了一个送到嘴里:“顾台柳死了,李掌柜觉得是何人所为?”
“顾画师他向来少与人亲近,就我所知,他与沉月楼的归弦姑娘倒是交好……不过两人生了误会,至今不曾冰释,也有好些日子不来往了。”他捏着手中的栗子:“瞧姑娘年岁不大,是在大理寺任职?”
“哦,怎么这样说?”
“方才你给衙役栗子时,屋里头的那位少卿瞧着了,许是不大高兴。”他笑了两声,又道:“还有……我尚不曾自报家门。”
柳简抬头望了一眼顾家的宅子,已然不见时玉书身影,她顿了一下,转头向他道:“李掌柜倒是有心……我同少卿来寻过顾台柳,听他所述,这些时日遇了个知已,允他寄卖书画,以致他不必再在沉月楼画美人……他很欣喜地告知我们,他那难得的知己名作李乐成,是为进士出身,对书画很是懂得。”
他笑容渐渐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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