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耸了耸肩,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时玉书接了话往下说:“无论是意外还是人为,此乃周家内务事,倒不必牵扯入内……下午去城中寻几家花匠问问催花之事,若无意外,容州城中,必定有人在这数九寒天,种出了乱了时节的梨花。”
“梨花?”
容州花商不少,可每家听了这话,不是摆着手说只有三五年的梨树可卖,便是觉得时玉书同她是上门寻事的,若不是时玉书气度不凡,又及时挂出大理寺的牌子,怕是当真要被人打出门去。
“依着徐大人给的花商名册,还有七家。”
柳简倚着桥边扶栏休息,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陪着时玉书往前走了,一听还有七家,她摆着手:“不走了不走了,这种事,让府衙的捕快问便是了,何必你我一家家问。”
时玉书站在她身边,负手立在桥上,容州地属江南,几步便是小桥细流水,青石板桥刻下时光,扶栏上有时节涌动,他忽然伸手捏了一团冰雪,袖子沾了化开的雪水,留下点点湿意。
今日的雪当真开始化了,他伸手捏紧,成线的水自他指间落下,等雪捏实了,却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团子,随手一丢,便砸到了冰面上。
柳简怔怔看着那个冰团在冰面上滑了好远,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闻他开口答她先前所问:“周家凶案频发,一枝梨花杀人,已在茶楼说出七八版本,让府衙捕快去问,不亚于昭告容州鬼神杀人。”
她欠下身侧目看着街头店铺,忽而兴奋道:“少卿,那儿有汤饼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