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影子落在墙上,不断拉长。
两名婢女错身而过,身影交叠,恰遇灯花爆闪,啪地一声,将女公子桃从沉思中拉回。
婢女动作轻盈,拨亮灯花,送上热汤和糕饼之后就退出室外。
转瞬之间,客室内只留下原桃一人。
她转头看一眼合拢的房门,端起热汤饮下一口。拿起铜匕,切下一块样子新奇的糕饼,送入口中咀嚼,陌生的甜味和软糯让她新奇。
不是蜜,也不是粟、麦,是什么?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室外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十分规律,仿佛昭示着来人性格。
原桃将匕首放回原位,又饮下一口热汤,冲淡口中甜味,方才正身坐好。
房门打开,一身黑袍的郅玄走了进来。
西原国尚黑,氏族以黑服为美,但在装饰和花纹上有严格规定,唯有国君和世子能在袍服上绣神鸟纹。郅玄身为国君唯一嫡子,在没有被立为世子前,同样不能服神鸟,只能服山川纹。
相比郅玄,身为庶子的公子康和公子鸣连山川纹都不能用,顶多在袖摆和腰带上做一做文章,多添几道金纹,否则就是违制。
见到郅玄露面,原桃立即起身行礼,口称:“仲兄康安。”
“大妹无需如此,坐。”郅玄越过她,在正位落座,立即有婢女送上热汤糕饼。
大半天泡在书房,忙于此次出行计划,事无巨细,郅玄难免有些疲惫。索性未在原桃面前遮掩,只是歉意地笑了笑,道:“让大妹见笑。”
“仲兄何出此言?桃不敢。”原桃难掩诧异。
过府之前,她早已听人回报,言公子玄遭遇生死之劫,康愈之后性情有所改变。只是没能亲眼证实,她一直将信将疑。
如今当面,她不得不相信侍人所言,郅玄的确不同往日。对比记忆中的二公子,说一句今非昔比也不为过。哪怕是演戏,能伪装到如此地步也非寻常可以做到。
思及此,对于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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