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消毒水和旧家具混合的味道。
护士认得他,递给他一张登记表,说:“先别进去,医生还在跟你妈说话。”
他点头,在门口坐下。
过了会儿,赵医生出来,三十来岁,戴着眼镜,语速快,面无表情。
“她情绪起伏大。这次虽然救回来了,但状态不算乐观。”
江燧没说话。
“我们会调整药量。她的问题b较复杂,也可能还会反复。”
“你呢?”医生看他一眼,“还好吗?”
“我没事。”江燧声音很轻。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再多问,只叮嘱一句:“说话注意点,别刺激她。”
他点头,推开门进去。
病房靠窗,窗子上装着防护栏。黎慧敏半躺在床上,裹着薄毯,脸sE发白,眼睛睁着,但神情飘忽。
她看到他,过了一两秒才露出一点模糊的笑意:“你来了。”
“嗯。”他把水果和纸巾放在床头,“你还疼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多了……医生说,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江燧没拆穿,只轻声应了一句:“那挺好。”
她手指动了动,似乎想m0他的手,但只伸出一半,就停住了。她没什么力气,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说话。
江燧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的脸b以前更瘦,嘴唇没什么血sE。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年轻时有很多不同颜sE裙子。那时候他还小,她下班后去幼儿园接他回家,笑起来很温柔。
可那样的时候太短了。
江燧看着她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心里涌起一阵混乱得几乎要撕裂的情绪。那时候他还太小,哭着求她带他离开。但黎慧敏相信那个男人悔恨下跪的拙劣表演,她相信他会改;后来江燧长得和江涛一样高了,那个男人不再敢动手了,但黎慧敏已经怕了,她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保护他哭喊的nV人,她变得沉默、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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