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执扇、进退礼步、乃至用餐时箸匙的起落角度——这些她在历史书中惊鸿一瞥的细节,如今都成了冰冷的尺规,丈量着她每一分不合「村妇」或「遗孀」身份的破绽。每一个动作的失误,都可能被解读为「心虚」或「伪装」。
夜里,万籁俱寂时,对沈容泽的担忧与对自身处境的迷茫啃噬着她。她悄悄铺开粗糙的纸张,就着微弱的灯烛,提笔写信。写她的担忧,写州府的审查,写她被迫学习的繁文缛节,也写下「安好,勿念」。她并不抱希望这信能送出去,更遑论收到回音。
然而,数日後的一个清晨,负责送饭的哑仆,竟在食盒底层,塞入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素笺!
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沈容泽仍在接受调查拘禁中,言语间却无怨怼。他关心她是否安好,叮嘱她谨慎行事。信的末尾,他写道:
「我曾疑你非此世人,却从未想阻你留下。身陷囹圄,唯愿你——步步为安。」
「步步为安」四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林安夏攥紧信纸,眼眶微热。这一刻,对「回去」的执念,竟被这份身陷囹圄仍传递过来的温情,悄然冲淡了些许。这陌生的时空,似乎有了第一缕真实的、让她心头微酸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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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昀对她的疑虑并未消除。为进一步试探,他特设一场筵席,名义上是为迎接几位路过本州的朝中官员,实则将林安夏也安排在了席间显眼位置。他要当众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看她如何应对真正的官场场合。
宴席设在州衙花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满座皆是官袍玉带的官员及其家眷,目光或好奇或审视地落在林安夏身上。她深x1一口气,强迫自己回忆nV官教导的礼仪,挺直脊背,姿态端凝,竟在满座华服中显出一份沉静气度,并未露怯。
席间,那位备受瞩目的太傅之nV裴元昀的未婚妻也在座。她容貌昳丽,衣饰华贵,举手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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