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机,背对着门口坐下。
沈知远的手机留在桌上,他没有带走。他的帐号还在线上,我能看到他最後一笔笔记,是上周一堂课的资料,分类一丝不苟。他明明什麽都整理得这麽清楚,却连说再见都没有。
我忽然想到,那句「对你说不出口的话,总归是我的错」,会不会是……不是在怪我?会不会其实是道歉?
还是什麽都不是?只是我又在自作多情?
他是不是早就受够了我一直黏着他、打乱他的计画、说些他听不懂的话?是不是早就……早就决定好了,只是我太蠢,连这都没看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开始哭的。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还在看我桌上的便利贴,是以前我照着他教的那种「漂亮字T」练的。我写得很丑,但他说:「至少我看得懂。」
那时候我还笑着说:「那你也练我的字啊,看你能不能看懂我写的。」
他真的试过。
他用我那乱七八糟的风格回写了一张便条给我。看起来像虫子爬,但我一眼就知道他写的是什麽。那时候我还在笑。现在我再看那张纸,就觉得它是……遗书的预演。
他那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迟早会走?只是还在练习,用我的语言写出他的再见?
如果他是用我的字写的,那是不是这封信,是写给我的?
我不敢想下去。
我坐在地板上,脑袋空了很久。窗户外头的天已经黑透,只有对面栋楼几个房间还亮着灯。风吹进来,吹得我发冷,我却一动也不想动。
手机还是关着,我不想知道谁在找我。
我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Si了。因为只要我不去问、我不去证实,那他就还是「可能」活着的。
像那封信一样,写下了什麽,但我还没读懂。
我靠着墙闭上眼,脑中浮现他最後一个画面。
他坐在我们的秘密基地里,转着那支笔,背後是天很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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