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都像刻意消音。
灯没开。他靠着墙,背後的墙面冰冷,像能替他降温,但没用。他的拳头还在微微颤着,像忍住一场未爆的冲动。
——那孩子的膝盖,是怎麽肿成那样的?
——那道在肩胛骨底下的伤,是哪个混帐打的?
——他为什麽不说?又是什麽时候开始,他学会不让我知道?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按着墙缝,像要从墙里抠出答案来。房间很暗,只有窗外街灯透过帘子投下斑驳的h。他的影子被拉长、拉断,投在墙上,是一个没说出口的问号。
他想打人。
真实地、毫不隐藏地想——再一次像从前那样,把那些欺负沈昭的混帐狠狠压进地上,让他们记住代价。
但他不能。
他现在不能。
沈昭长大了一点,也变得更沉默。他说他在学着撑。说他不想一直被保护。
这才是真正让白羽昊想摔东西的原因。
不是那孩子挨了打,而是他开始学会把痛收起来,学会不让我看见。
那代表什麽?代表他心里已经预设:「我不能总靠你」、「你会离开」、「你撑不久」——
就像七岁那年他被迫分开时留给沈昭的印象一样。
那不是沈昭的错。是他亲手种下的。
所以他现在想补救——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麽接近了。
不能动手,会让沈昭更内疚。
不能装没事,那会让他心里更空。
那该怎麽办?
但他知道自己非做些什麽不可。
因为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那个孩子就真的会以为,「这世界只有他自己能撑」。
他不能再让这种信念,在沈昭心里长成第二层皮肤。
但他也知道:他再多说一个字、再多动一次手,就有可能推得他更远。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要保护,又不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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