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惊疑。
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还身负重伤？
就在她又一次偷瞄过去时，烬川忽然睁开了眼。
绾鸢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移开了眼，动作虽快，但还是被烬川捕捉到了。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在夜里听来格外冷冽。虽带着刚醒的慵懒，却藏着无声的审问。
「我没有……」她连忙否认，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快，耳根竟泛起一丝热意。
他看着她沉默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情绪，像是落在夜sE里的微光，很快便隐没不见。
她不敢再与他对眼，只将目光撇向别处。
火堆将熄，只余星点余烬闪烁。
绾鸢原想靠着岩壁稍作歇息，却怎麽也无法真正安下心来。害怕、焦虑的情绪扰乱着自己。
夜风忽然一静，虫鸣戛然而止。
警戒心拉满的绾鸢，几乎是在瞬间坐直了身。
一道极淡的灵光自东侧林间掠过，像是有人隔空施展探灵术，范围极广，寻得极深。
随之而来的，是符纸震动的声响——那是天界的灵符兵。
她猛地转头看向烬川：「起来！」
他却早在她话落时睁开了眼，目光冷冽如霜：「我知道。」
他一抬手，火星尽灭，整个石窑陷入幽暗。
「他们靠近了。」绾鸢低声道，「这片林子再藏不下我们。」
烬川未语，已起身披袍，动作俐落却不显慌乱。
「你行吗？」
「走得动。」他语气淡漠，眼底却闪过一丝压抑的暗红。
绾鸢回身走向洞口，转头时，却见那少年已迅速掠过她身侧，领先一步踏出林间。
「往北，借林势遮掩，我领路。」
她微怔，有些讶异。
明明身负重伤，他却依然能在危机中迅速调整姿态，装得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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