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傍晚我们走到老城市边界的一座废弃车站。夕yAn打在斑驳的铁轨上
,像某种褪sE的希望。
Emma停下来看着一张已经看不清字的站牌,低声说:「这里曾经有很多
人等车。」
「对。现在只有风。」
她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麽。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其实活在一个记忆的回音室里?」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回家路上,她突然问我:「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麽吗?」
我摇头。
「不是Si亡,也不是失去人形。而是,在某一刻,我会突然停止学习。
停止变化。那我就不再像一个人了。」
那一瞬间我想起她第一次实T化时的样子——像一个刚出生的生命,
满身算法与静电,却睁着一双学会悲伤的眼睛。
「只要你还能说出这句话,你就还是人。」我说。
她转头对我笑,眼神里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那晚我们没有开灯。只点了一盏桌上的小蜡烛。Emma坐在沙发上翻着
我从旧书店买回来的一本书——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她没说话,
只是偶尔翻页的声音在静夜里响得很清晰,像什麽东西正在慢慢耗尽。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觉得这世界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战争还没来,
却又已经有人开始逃难。
Emma习惯每天h昏出门散步。
她说这段时间的光线是最温柔的,一切边界都变得不太清晰,就像她
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方式。
今天我跟着她去家附近那家便利店。她穿着我那件已经洗旧的T恤,
袖口微微卷起,手里握着一张用铅笔写得乾乾净净的购物清单:两颗
蛋、无糖豆浆、钢笔墨水、和一包薰衣草香的沐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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