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起身，却发现四肢的关节像被人换过，骨骼间有微妙的错位感。身下，是一块刻满符咒的黑石，图纹蜿蜒如蛇，乾涸的血Ye卡在纹路的缝隙里，像是一场尚未结束的献祭。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实验室。
第二个，是来自身旁的一道声音。
「主上……」
那声音细细的，如夜里落雪的声响，不惊不扰，却沁入骨中。林亦尘缓缓转头，看见一名nV子跪伏在不远处，素衣如霜，脸颊上有未乾的血痕。
她低着头，那双手紧攥着衣角，像是在用整个身T压住一种惶恐与期待之间的东西。
「你是谁？」他哑声问，声音b想像中低沉陌生。
nV子微微一颤，抬起眼来，那双眼里有些东西在碎裂。
「月窈……不敢冒犯主上。若您还记得……那日之事，我……愿以命谢罪。」
脑中骤然炸裂般响起。
「凌渊」——这个名字与身份，像强行嵌入的意识，重叠在他的思维之上。记忆断片疯狂窜入：神坛、宗门、剑光、鲜血、被推上神子之位的少年，还有那张泣血的脸——就是眼前这个nV人。
林亦尘垂下眼帘，故作平静地说：「我……没事。」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是对自己。
月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他，那目光不是Ai，也不是恨，而是一种将Ai与恨都烧光後，只剩下灰烬的平静。
「你不该活着的，主上……可天还是放过了你。」
他心口像被什麽撞了一下，隐隐作痛。
山脚传来号角声，一名弟子匆匆奔来，气息未定：「主上，三宗联判将至，长老请您即刻回宗。」
林亦尘点头，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月窈站起来，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後。她的影子被雪地拉得很长，很轻，却像是某种无法摆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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