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於廊下,茶未续,杖横於膝,耳倾四方。
初更时分,风声如水,偶有木梁轻鸣。二更後,灶火尽熄,井水静落,夜sE沉而不声。直至三更将尽
「白……衣……兄……」
那声音极轻,极远,像从墙缝、窗纱、瓦梁之间透出,若有若无,尾音未转,便在风中碎断。
墨天立起,手握杖,脚步已出。
魏音闻声微动,似要言语,却止於唇边,只见他衣袂掠过门边,如影浮去。
巷口仍静,门仍虚掩,连昨日那灶前余灰,也被风拂得乾净。
他立於门前,耳贴木壁,良久未动。
什麽也没有。
他伸手,推开门。
「吱呀」一声轻响,宛如谁在屋中轻应一语,又迅速潜入沉默。
屋内无人,无火,无息。桌椅如昨,灶台未动,连柴堆上那条旧布巾也尚未收起。
他杖尖落地,点了一声,声音清脆,回音却不远。
像是这屋中藏了风,藏了声,藏了某个夜里未曾说完的名字。
那夜之後,墨天不再等声音再来。
他知,真正异的不是声音,而是没有人再问起声音。
门仍开着,却再无人呼唤他走入。
日头尚未升透,晨雾从墙根散开,一线轻敲声自院外传来。
「白衣先生,可在?」
声不重不响,却沉得穿进门缝之中,像拂落在柴堆上的老尘。
墨天起身时,魏音已yu掀帘,他抬手示意,步至门边。
门启三分,一道微矮人影立於门框之外。来人满头白发,身着洗旧棉袍,腰间系着一条泛h束带。双眼细长,藏於皱纹深处,既不显善,也不带警,只静静望着他。
是村长——厉老。
他手中提着一只木篮,篮面盖着厚布,仍冒着热气。见墨天现身,他语气如常,似笑非笑:「灶里粥熟得早,不过两碟咸菜,若白衣先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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