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一边嚼着口中的烤栗子,一边笑着自语。
顾府张榜招护卫时,他正囊中羞涩、连下馆子都得靠磨嘴皮子赊帐。十两银子,条件是守在队伍边角,盯人别出事——他想都没多想就接了。
现在看来,这银子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福气。
他抬头望望天,今日晴得发光,连风都不急。迎亲队走得稳,路旁百姓皆笑语喧然,小娃儿跑着追花车,妇人们争看新娘轿,整个城市像被喜气裹着。
裘青洛倚着柱子,轻松得快要打哈欠。
「真不知道家里那几位成天紧张什麽。」
他忍不住想起临行前的场景——
母亲一边帮他缝衣领,一边念叨江湖诡诈、病酒骗局,耳提面命;
父亲说话不多,给了一句:「江湖险恶。身在外处,藏势不露意,莫逞虚名。」
哥哥则是冷着脸给了他一封信,信封未拆,却要他「危时再开」。
「啐,哪来那麽多危险?江湖嘛,不就是走走看看、赚点小钱,顺便吃几口好饭,听几段新曲。」
他轻轻摇头,把栗子壳丢进脚边木桶,看着红轿晃过转角,笑意一点点漾出来。
「这趟宁川行,值了。」
——他这麽想的时候,远处一声尖锐的牛鸣炸开。
裘青洛眉头微动,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但人群依旧热闹,妇人牵小儿,老翁笑呵呵地指着花轿评论,鼓乐队没有停,红幡仍摇,仿若什麽都没发生。
他皱了皱眉,耳中那声牛鸣仿佛只是错觉。
「是我听错了?」
他正这麽想着,却瞥见几个和他一样身穿便服、混在人群中的护卫,忽然低头倾听,神sE一紧,然後在极短时间内悄然退开了岗位,身影转进巷中、屋後、墙边,像是一场预先彩排过的撤离。
他的心,顿时一紧。
裘青洛虽自小不羁,总Ai往山外跑,常惹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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