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只想要婚事,是想要名声与位置一并动摇。
他想起在府库内担任库吏的庶弟,蹙眉更深。
这很明显是在针对他这个主簿,到时候上头来一句审查不力。
这顶帽子扣下来,虽说大概是罚俸,但如果被有心人C作,记过、降职、调任、停权都有可能,後果可大可小。
为何承祯如此肆无忌惮地动手,莫不怕旁人知晓其中龌龊?
难道是......有所倚仗?
想到这,他终究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声音极轻,轻得几乎没入帐房的风里、纸页间,谁也听不见。
他不再想,也无暇再想,只俯身重新拾起那本未核完的总帐,指尖沾了笔墨,继续一格一格将那些冷冰冰的数字标注下去。
外头的风声静了,火盆里的炭灰微响,像是岁末将至的脚步声,一声声地敲进心里。
阮府内,气氛却已渐渐热起来。
厢房门前挂上了刚晒过的红纱灯笼,院里的婆子们忙着搽洗窗棂、收换帐幔,灶房的炊烟自清晨起便未曾断过,一缸缸腌渍的腊味摆在廊下晾风,香气袅袅,连麻雀都不时飞来偷啄。
四娘站在中庭吩咐人调换陈设,小蚕抱着一叠单子来回奔走,花枝和阿冷则跟着灶房婆子准备节前点心,忙得脚步都没停下来。
大家都知道,新年将近,该备的、该清的、该整理的,全得赶在月底前处置妥当。
热闹与压力,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叠在岁尾的日子上,像一张绷得极紧的丝弦,静静地响着。
那日午後,帐局的小吏从前院绕进主屋时,脚步快了几分,手中捧着一方封得整整齐齐的拜帖,外封饰金,笔迹稳健,是世家内眷常用的规式。
杜嬷嬷接过帖来,眉眼一扫便认出那是顾夫人的笔迹,当即不敢怠慢,捧入内室,呈与夫人。
沈如蓉正坐於窗边清点节前帐目,接过拜帖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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