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低下头,轻声道:「姑娘有福气,能得个知冷知热的夫婿。顾家长孙X子沉静,待人持重,与姑娘合得来。那宅子若真去了京里,还需我们这边早些做准备。」
沈如蓉点头,眼神凝着亭外远远的园径:
「我也在想,琬儿出嫁以後,阮家这头怕也得调整了。」
她语气中虽无波澜,却带着一种预先计算过的冷静。
「姑娘若去了京中,二房的人怕是会藉机寻些说法。老爷虽不与人争,但帐面上少了这门亲事,旁人怎麽说、怎麽想,也不能不防。」
她目光移向四娘:
「四娘,府中这些年的动静你是知道的。等婚事一过,你得替我把灶口、外院、甚至舖上的人再点一遍名录。该调的调,该换的换,别让二房的人借口cHa人进来。」
四娘立时应道:
「是,夫人放心。奴婢这就着手再细查一遍,帐房那边也会同步点过,不让有一笔混帐流进来。」
沈如蓉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已冷的茶。
那眼神仍望着远处,像是越过了眼前的亭子,早已看到京城之外的另一场变局。
阿冷站在拐角的Y影里,扫帚横在脚边,没动。
亭子里的话她大半都听不懂。
什麽「进京」、「成家」、「礼不可废」、「顾氏」……每一句都像是从水里泡过的纸,只剩下模糊的形,抓不住。
可她还是听着,一句句记。
「姑娘」这个词她听得最清楚——那些人提到时语气都不一样,夫人说得轻,嬷嬷说得长,四娘说得快。
她脑子里又浮出那天花廊下的影子,一袭白衣,一双手垂得极静。那原本只是一个经过的背影,此刻在她脑子里,像是被抛光了一样,一点一滴变得具T起来。
她记得了。
那就是阮姑娘。
她还记得,她有个……什麽夫君?好像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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