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早就不疼了。」
那年他才九岁。
深冬,江家大宅的空调坏了,冷得像座没有感情的堡垒。他跪在书房外的走廊上,膝盖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双手端着那本他「不该动」的财务资料夹。
父亲的声音从书房里压低咆哮:「谁允许你碰这个?江以辰,你什麽时候学会偷看大人的东西了?」
资料夹里不过是一些年度报表和高层备忘录。他只是想知道,为什麽妈妈最近总是心情很差,为什麽餐桌永远空空如也,为什麽家里的佣人一个一个辞职。
然後父亲出来了。
他记得那时,对方拿着一杯热茶。
杯子砸下来时,他没有闪躲,只是直直望着书房的门槛,接着一声巨响,茶杯碎裂,瓷片划过他的手背,热茶泼洒在掌心,烫得他指节蜷缩。
他没有哭,只是默默捡起那杯碎片。
那年冬天,他的右手戴了好几周的纱布。医生说伤口会留疤,但不深,不影响功能。
母亲只淡淡看了一眼,什麽都没说。
那天晚上,他在浴室里照着镜子,把绷带拆了一小角,对着那道红得发亮的伤痕看了很久。
疼吗?
很疼。
可没人问。
从那之後,他学会将痛觉收起来,包装在合宜的表情与优雅的言谈底下。
再後来,他学会怎麽在人前笑、在人後让别人闭嘴。
江家的孩子,不需要哭。
因为他们只需要服从、卓越,和永远的得T。
而此刻,那双覆在他伤疤上的手却温柔得像某种不合时宜的错误。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过那条细痕,像是用自己的T温为它盖上一层柔软的毯子。
他突然觉得呼x1有点困难。
宋雨霏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是那种不带目的、没有要求的眼神。
像春天初融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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