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温暖如旧。
“你不学武,是因为张丞相的缘故?”李八郎皱眉。张九龄身为宰相重文抑武,从不赞成征讨蛮夷,很少提拔武将,自然也不赞成学剑。
裴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李八郎冷声问:“你就没有想要击败的人吗?”
“没有,”裴昀懒洋洋地一笑,“但我有想要守护的人。”
李八郎的目光仔细描摹着少年的眉眼,又仿佛穿过少年带笑的面孔恍惚在看着别的什么人,良久,他才摇头:“守护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人心中若没有战意,勇气就会锈蚀;剑如果一直藏在鞘中,也会钝坏。”
“那先生觉得,剑这东西究竟是好是坏?”少年的面庞被阳光洗过,锋利清澈的眉宇间没有一丝阴影。
“剑原本没有好坏,全看在谁手中;琴弦原本没有美丑,全看由谁来弹奏。”
李八郎的声音悠然如清风,语意轻轻一转,“可世间最幸运的事,就是一把好琴遇到真正懂它的琴师,一把好剑遇到真正能驾驭它的剑客。
“还有,”琴师顿了顿,“一个人遇到另一个懂他的人。”
落花寂静飘落,坠在李八郎的衣袖上,像是千万年的月光坠落成霜,冷峻而伤痛。
“你跟我学剑,不需要拜我为师,我也不收徒弟。”李八郎冷冷地说,“张丞相写《归燕诗》‘无心与物竞’,他自比为梁上燕子,不与飞鹰相争,但我不犯人,人要犯我,若是有飞鹰要来攻击他、伤害他,你该如何应对?”
后面的话李八郎没有说,但裴昀的拳突然微微握紧了,他很清楚答案——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成为一只鹰。
道理在一些时候是无用的,甚至善意也是乏力的,你能做的只有打倒对手。
命运朝你挥拳而来,你必须迎面挥出自己的拳头。
从那一天开始,裴昀开始学剑。
李八郎教他的是浮云剑法,这套剑法很独特,没有顺序,也没有套路,全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