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的亢奋退了潮,心理上留下负隅顽抗的意识,他像搁浅在潮间带等待捕捉的鱼。
而渔夫睡得很沉,丝毫不在乎他这条鱼,还是说…是不缺他这条鱼?
连见毓转动眼珠,酸涩的眼皮动了动,将两者串在一起。因为不缺所以不在乎,是这样吧?
回忆起婚礼上敬酒时那个对她暗送秋波、视他于无物的男孩,连见毓指尖触上纪采蓝另一侧平滑的脸颊,轻轻一捏,又放开。
一个粉色的指痕印在她脸上,她眉心微微一挤,还是没醒,嘴唇嘟囔了两下。
那男的还说了什么来着?“纪总好久没来看我们练舞了”?他桌边的其他男孩一脸谄媚的举起酒杯应和。
而纪总,也就是他的妻子纪采蓝居然还回答“改天一定”,和他们一一碰杯。
按照连见毓对她不多的了解,她说的改天绝对不是推脱之语,只要她想,甚至明天就能去看。
带头的那个长得一副狐媚样,安得什么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攀高枝、走捷径,这种人他见多了。
连见毓等到纪采蓝脸上的红印彻底消失才阖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再睁眼,床的另一侧没了温度,纪采蓝连窗帘都没给他拉上,任由毒辣的阳光在他脸上扎针。
房间内阒寂无声。
空无一人的枕上落了根黑色发丝,连见毓伸手将它揉在掌心,翻动身体,脸庞压上她枕过的枕头。
眼皮因为睡眠不足发出抗议,他嗅着枕间的馨香渐渐被拖回梦乡。
“先这样…剧本我会再看过…嗯…辛苦你了…”
纪采蓝挂断与秘书的通话,信步走进了房。
立在床边静静瞧了一会儿,她一巴掌扇在连见毓满是斑驳抓痕的赤裸后背,为其添上一个新的掌印:“你自己没枕头吗?!”
他倏然惊醒:“你、没走?!”
抬眼聚焦视线,他以为早已离开的人穿着入睡时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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