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到难以言喻。
自己起初的那些冰冷言行,在其后的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带回了灼热如红铁的悔意,炙烤她的每一根经络,梦魇腐臭混杂油脂香气,不断蚕食着仅存的意志。
一瞬间的想念险些冲破理智的防线,想要拥抱林晓寒,想要亲吻林晓寒,想要泯灭昔日的一切不悦,再与面前人共论朝夕。
但伸出的手还是在即将触碰到林晓寒的前一刻停住了。
只有在面对死人时才能做到如此无暇的纯粹,无需考虑任何多余的事物,你只需要虔心哀求老天将此人带回即可。
但当这人真的“死而复生”站在你面前时,所有“应当”被考虑与探明的真假又自动塞满了脑海,繁多的律条与聒噪的指令阴灵不散地涌现,又将一瞬间的情感挤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寒窟。
她们之间隔了太多谜团,太多苦痛,透过重重的浓雾,林晓寒的身影都已含混模糊,变为了一个偏执的意象,杯弓蛇影的幻觉,变为了她一伸手便会担心自己被刺伤的灼华玫瑰。
“当年的爆炸案与这次的恐袭……难道真的与你无关吗?”
十足的质疑与满带攻击性的语气。
此刻的疑心让昔日的所有深情都变为了一桩笑料。
她比谁都思念林晓寒,也比任何人都更怀疑面前这个人的虚实。
她听见自己脑中的猜忌,她听见自己口中的质疑,她看见自己的面庞与赤红梦魇中阴冷的自己彻底融为一体,铺天盖地的鬼影骤然将她席卷,所有的鬼怪都长着同一张脸,一如万花镜的筒管,她亦与无数个自己对视。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这种冰冷、狰狞、丑恶的怪物,且根深蒂固,禀性难移。
?你说这剔透清莹的泪珠中,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
她再一次为自己的现实与理智感到了无尽可悲。
面具早已不知去向,洗手间的角落有水声滴答,刷不掉的绿藓盘踞在洗手台的夹缝,游曦又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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