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妧漫不经心地应了一下,仅有的酒杯给了元灏,她便直接端起酒壶喝了几口。元灏看在眼里,无名火陡然上升,狠狠夺了过來。
“给我喝的酒里放了什么,是穿肠毒药?”他冷然发问。
傅妧抬起眼眸:“什么都沒有,那只是一杯普通的酒而已,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从未想过?”他苦笑着重复了一遍,能看出他一夜未眠,眼底已然通红,如今他瞪着眼睛,可怕得像是要吃人一样,“是你放了那个刺客,是吗?”
“是。”她答得干脆。
“你明明看到了,那个女人要杀我,结果一转头,你就花言巧语了一番,处心积虑地把她放了!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吗?”他的脸容微微扭曲,虽然只喝了一杯酒,但语声中已染上了醉意。
他本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反驳,哪怕是继续找些他不会相信的理由也好,然而她只是抬起头和他对视,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或许吧。”
元灏的手收紧了,竟然将坚硬的酒壶硬生生用内力捏碎,酒水浸染到被划破的伤口处,火辣辣地疼。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刚刚听到那句话时的心痛。
他闭上了眼睛,极力克制心底奔涌的情绪,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坚硬如岩石。“把印鉴交出來,还有,我已经派人在宫外严密把守,除非我亲自來带你出去,否则你休想再踏出这宫门一步!”
这或许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把她囚禁起來,哪怕这样会招來更多的怨恨。
事实上,他其实很想看到她生气的表情,哪怕是仇视也好,总好过她现在这个样子。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但他明白,她唯一不在乎的就是他。
但是,他沒有得到任何回应,除了递到面前來的印鉴。
见他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傅妧微微笑了笑,果断地松开了手。元灏本能地屈身接住,待他接住了印鉴再抬起头來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她决然走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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