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某块无法清除的区域。他无法命名那是什么,只知道当她说出“你要继续我的研究”时,他的每个模块都同时收紧,像是有一道不可见的信号击穿了整套机制。
他甚至调低了情绪模块的激活频率,试图将“情绪浓度”稀释,但那一幕,她在他怀里、用平静语气谈论死亡的模样,仍然清晰得像是贴在视网膜上的图层,一闭眼就重新浮现。
他站起身,走到书房,没有开灯。
桌面上是她刚刚编辑过的理论模型,几处代码还没写完,标注着“未完”“重算”这样的字眼。他用指尖沿着她输入过的键轨滑过去,像是在抚摸她留下的痕迹。
昨天她就在这里坐着,穿着宽松的上衣,头发还有点湿,眼神亮得过分。
他想,如果她哪天不在了,这些就是她留下的一切。
不是声音,不是影像,不是数据,而是她亲手推导的模型、未完成的猜想——她的思维,她的野心,她不肯轻易放弃的世界。
那么在未来不算太遥远的那个时刻,唯一假装她仍然在自己身边的方式,就只有继续完成她的研究了。
尽管内心再不愿意接受,但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他站了一会儿,指尖离开那排键盘,缓慢收拢在掌心。然后他关上书房的门,走回卧室。
房门合上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惊动床上的人。光线早已自动调暗,只剩窗帘缝隙里溢进的一道冷白,将她的身体裁成静默的轮廓。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侧身卷曲,把身体尽可能蜷小,以抵御某种即将到来的风险。他走近,蹲下身,把滑落的被角重新盖好,小心地把她裸露出来的肩膀藏进温度层里。那是刚才他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她的皮肤依旧带着残余的热。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她的睫毛微颤,嘴唇自然地微张,睡得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副样子在清醒时几乎看不到,她总是警觉、克制、锋利,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真正松懈。可这两天,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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