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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顶破篷子一点用都没有,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灌入衣缝儿里,冷得人直打颤。
明景宸如今也管不上男女大防了,和涣涣与其他妇孺挤做一团,互相挨着取暖。
夜越来越深,明景宸觉浅,好不容易在隆隆风声里睡着,就被数十声错落的马嘶惊醒了。
他一个激灵,撩开布帘子朝外偷看,只见一队兵马将他们团团围住,火把的光亮映在这群人的盔甲上,泛着比隆冬的月色还要森冷的光。
这些军士没打旗帜,不过能出现在安宛城郊外,显然是隶属高炎定的云州兵。
明景宸心下一喜,突然觉得高炎定这人总算靠谱了一回。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压根不能对那厮抱有什么期待,这伙兵卒根本不是出来找自己和涣涣下落的。
他骂的不无道理,因为高炎定此时正在那处纵火贼子的临时落脚点,和满地尸骸以及两只猞猁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自己要找的人已经神通广大地抵达了安宛城附近。
白日里凶神恶煞的人牙子,一个个变得比鹌鹑还要谨小慎微,匍匐在地上,任凭为首的武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他们吆五喝六。
涣涣被吵醒,见婶婶趴在车帘边看热闹,便钻进他怀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好奇地张望。
外头火把烧得很旺,亮堂堂的宛如白昼,涣涣一眼看清了骑在大马上、帽子顶缀着红缨的男人脸庞。
她轻轻“呀”了一声,明景宸低头问她:“怎么了?这人涣涣认识?”
她皱着小眉头想了会儿,重重地点了下头,软软地说:“是田伯伯。”
能让小郡主一眼认出来的,想来是经常出入王府的人,明景宸看他打扮,是个有些分量,品阶不算低的参将。
明景宸没有猜错,此人叫田梁河,原是高炎平的得力干将。高炎平死后,高炎定年节里会在王府中宴请将士武官,这人也在每年的受邀之列。
为了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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