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之信任,不如说是——
梁帝身边,可用之人,的确不多了。
严翊川再次俯首,恭声道:“臣于北境,领的是陛下一人之军!如今在旸谷城,亦做陛下一人之兵!臣为陛下尽忠,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梁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朕便拭目以待!“
严翊川行礼告退,缓缓步出偏殿,心中百感交集。踏出门时,夕阳已然沉落,只留下西边天一抹似红非红的余晖,像是下一瞬便要凝做星空。
昼夜交替,黑白变幻。
崭新模样的天地景象即将来临。
他严翊川,终于踏入了这场风暴中心。
被褥半滑落在地,严翊川辗转反侧,梦魇交织着白日里谢凌安的指摘,缠得他一身冷汗。
“恐怕你心思用偏了方向,哪一天便让利刃刺向了自己——”
他又何尝不想走正途?
可正途容得下他么?
“你竟也只知迎合陛下之意,而置旁人苦难于不顾!”
不。
他不是要做皇帝的刀。
皇帝才是他的刀。
“我原当你久经沙场、远离庙堂,是视野宏阔、心中有大义之人——”
可笑!
他严岭,难道不从来都是阴险小人么?
他谢凌安看不透,何苦来怨我!
“你有没有为她们想过分毫——”
......
梦呓着,严翊川一遍遍在恍惚间驳斥那些如影随形的言语,纠缠不清,躁怒如烈火燎原蔓延全身。
皆是无稽之谈!
他谢凌安凭什么说能看透他!
是他自负,是他错判!与他严岭有何干系?
他本就是这样的卑劣小人!
可是,为什么会这般心伤?
一阵心绞蔓延过胸口。严翊川皱了皱眉,只觉得进奏院的床榻硬得硌人,侧卧着胸口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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