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划的不明痕迹,深浅不一,每隔几步更有指头大的圆洞戳落土中。若在夜里,怕是能吓倒一片人。
〝不会吧……〞
眼下天色尚明,凌湘也非会被这些吓到的胆小之辈,可她脸色仍不由僵住,怔怔望着杂沓的足迹逐渐连成一串,直指她家的方向。
这宣告凌湘维持了三年的宁静生活将一去不返。
***
院外的栏栅是开着的。
关榆平幼失怙恃,借住在钱婶家,表面上以采药为生,实际是偷跑到无牙山狩猎。
后来钱婶家出事了,关榆平不好再住下,为方便上山向村长讨来块地皮建房。
房子临近村西,与野兽盘踞的无牙山仅有一片竹林相隔,村里人大多有圈养禽畜,不擅此道者亦会拿别的粮食与人相换,故无人打猎,皆视西边为险地,唯恐避之不及。
关榆平却从未有惧,甚至猎下迷路撞来的孤狼,以猎物和村长达成交易,后者对于用一块弃地就换来肉食更是乐见其成,对他谎称为替堂弟寻药冒险上山一事视若无睹。
自此关榆平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凌湘和他成亲十数载,初闻他选了个离人烟之处安居,已打定主意随夫深居山林,不成想关榆平竟能把家布置得极好,正房前后皆辟了空地作院子,东、西两侧各有厢房,看起来比几位长老的家都要气派。
前有戏耍的庭院,后有产粮的田地,住起来好不自在。
夫妻俩惯了安静,即便在家,院门大关是常有之事——故她在外静立良久,才劝服自己接受现实。
她推开栏栅,甫一动身,脚上铃铛因势轻晃,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止住,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略带窘态的嗓音:〝嫂嫂。〞
凌湘早料到是谁,先瞥了眼窗边带泥的杂花,应了声,眼神方落到他身上。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蹲下帮忙拧干裤管上的泥水。
〝嫂嫂抱歉,时隔太久,我有些忘记路了……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