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隐于暗处,往日俊朗透亮如今蒙上一层暗布,让人捉摸不透。
段亿维坐在段林对面看着他不说话,目光沉沉像是要把段林的心思看穿,可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将目光转向骆艺。
骆艺在一旁按揉着段林肩颈,俯身看着他手里那张照片,讲:“这是老贺家那个孙子吧,我记得他跟夏夏还是一个学校呢。”
喉结滑动,段林润湿那干涩喉咙,狭长眼眸微微眯起,盯着那张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脸,说:“嗯,是夏夏的朋友。”
骆艺在他耳边轻笑:“夏夏再过一年也就成年了,其实妈妈也不着急,但感情得慢慢处嘛,就当有个伴好了,更何况这几家都知根知底的,相处起来没那么尴尬。”
骆艺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他心口,可羽毛上的尖刺却在他心上划破血肉,鲜血顿时淋漓而下,将整颗心都淹没在血海里。
段林呼吸有些急促,手心里浸出的汗液慢慢将照片一角濡湿,簇簇睫毛在眼底投射出阴影,他神情自若,可心里却在掀起一场海啸。
一段可以拿混乱来形容的假期,一次次紧密契合,依赖与占有让段林彻底忘掉世俗伦理,忘掉他与骆夏之间还存续着不可言说的血缘关系。
这场原以为永远也醒不来的梦就那么轻易的被撕扯开来,将段林肮脏的心绪,这段悖论关系完全显露出来。
段林如今才大梦初醒。
骆艺在说什么,段林早已听不见,他盯着桌上的照片愣神,良久,静谧的客厅里偏响起一声低笑。
段林将照片扔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外套搭在臂弯,站起身,对着骆艺说:“妈,就那个贺郁川我觉得挺不错的,要是真有那个意思,就他吧。”
骆艺盯着段林高大身躯一愣,眼角眉梢挂着些许迟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段林堵了回去。
“我那边还有事,您和爸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话毕,段林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哐啷”一声,屋门被重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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