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辛章 — 22°36’54″N 120°17’51″E(第7/14页)
。在开刀房外的等候室,拔掉眼镜,一切变得如此模糊。是不是能用模糊来降低无名的恐惧呢?是不是能用模糊的视野来换取模糊的印象呢?我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度呼吸,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不惊、不怖、不畏」,但我依旧惊慌,我依旧怖惧,我依旧害怕。
时间一到,我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里的低温使我打了一个冷颤。里面的陈设跟我小时候的记忆一样。房间中央有张手术床,上头的手术灯奇亮无比,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太阳。房间周围的机器低声运转着。因为视线模糊,我其它的感官被放得很大。原先就在里面的几位医生和护理人员低声交谈,谈的是我的病况。有些专门的医学术语我听不懂,当下也没有心思去想他们交谈的内容。手术用的器具相互撞击发生的声响刺耳,那些是即将把我的肉身切开的刑具。虽然我感受不到肉身的剧痛,光用想的就足以让我冷汗直流。当我被推到手术灯正下方后,他们将我的身体移至真正的手术床上。手术床的冰冷让我的身体微微缩了一下。我告诉自己,「享受这种冰冷吧!等一下就感觉不到了。」麻醉师凑过来要我侧身拱背,好让他将麻醉剂注射至我的脊椎内。但在那之前需要先将我的背消毒乾净。低温加上酒精一瞬间将存留在我背部的热量带走所產生的刺骨冰冷令人印象深刻。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母体内,等待重生。是重生还是死亡呢?我那时候心想。突然间,一股刺痛从我臀部连接背部的脊椎骨处传递上来。紧接着我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我背部缓缓流下,逐渐蔓延到大腿、小腿与脚底板。之后,我慢慢地感觉到下半身失去了知觉。感觉到自己失去知觉看似矛盾,当下却无比真实。我想用意识去移动我的脚,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平时在移动自己的脚完全不会想说有天当脚不听大脑使唤时会是怎样的感觉。我在parsons重新找回自己的感知能力,如今回到岛屿却又被剥夺了感知能力。我发现自己在发抖。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从小到大学到的专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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