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上的落花早被踩成了花泥,低处的花枝也被薅了个干净。要摘花就要往更高处爬,小孩子不懂什么是害怕,一个午休树上就能挂满泼猴似的小不点。
那时李雪塬的父亲已成了一个赌狗,但他的母亲还未离开。
他是爬得最高的孩子。
李雪塬那会儿能算孩子王,和秋草这种踢球都得做替补的截然相反。他笑得张扬又得意,但因为长得可爱,无礼也成了童真,格外受人欢迎。
秋草因为馋槐花饭,放学后悄悄去摘花,但去得晚了只有极刁钻的地方还剩点馥郁白嫩的花苞,她爬着爬着就不上不下地卡在了树上。
是李雪塬拿了根竹竿,敲着落脚点指引她下来的。
“我下来后你人就跑了,我都没来得及道谢,也不知道你是谁。”
“……家里有点急事。”
对了,也是那年,他妈妈逃走了。之后因为有家长举报槐树的安全隐患,树也被砍了。
狐狸面具依旧是块笑脸,秋草不知道说什么好:“……旧神社后山有片槐花林,后来我每年都去那摘,现在我应该比你更擅长爬树。”
“看得出来。”
李雪塬也想起了卡在树上的女孩,那天前夜妈妈因为被父亲打破头哭了很久,他想摘一篮花回去安慰她,结果就看到了挂在树上发呆的秋草。
那时他们不同班,秋草又不是引人注目的类型,他并不认识她。但一个小女孩,趴在树丫上隐藏于花叶中,不哭不闹也不求救,如果不是被他看到了不知道她会在那呆多久。
竹竿敲敲打打,秋草乖乖遵从他的指示往下爬,但一遇到繁茂的花枝就会停下,摇得雪白纷纷落下后才继续下降。
地上两人的塑料袋就这么被装满了。
他急着回家就没和她说话,毕竟这女孩一看就是个慢性子。但即使他跑得足够快,妈妈也早就离开了。
“……我很久没爬树了。”
李雪塬勉强从回忆中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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