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犹豫了一瞬,就迅速恢复了理智,言语客套,淡淡地,像是对着一个多年不见的熟人。女人电话里语气很温柔,只字不提过往,单说手头有桩生意,问他是否有兴趣。
他正是用钱的时候,这是d市圈子里都知道的事,不去,看在他人眼里,便成了矫情和欲盖弥彰了。
他放下电话,看着年晓米在他身边无知无觉地睡着,心里那点萦绕不休的复杂滋味渐渐被潮水般涌上的柔情湮没了。他伸出拇指,在青年干燥的嘴唇上抚摸了一下。年晓米在睡梦里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单纯而不设防的模样。
沈嘉文收回手,心说不论如何,能弄到钱最好。就算弄不到,也是个时候,跟过去做个了断了。
谈事情的地方约在了商业街的一家咖啡厅,女人订了雅间,他却点了临街的位子。
那人摇头笑他还是一般地由着性子做事。沈嘉文也笑:不过是觉得这边亮堂些。
女人应该是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却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不悦。
再见面的交谈,果然叙旧情在前,谈生意在后。
女人笑叹:叫女士就太远了,就如往常那样,叫声红姐吧。
红姐。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为她流过血,押过命。他那时以为他们可以过一辈子。少年时尚不懂人心复杂的程度。然而他生性精明,转眼明白这场轰轰烈烈的初恋不过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更何况伤得惨痛。他天性里对背叛的厌恶远胜那些深情,所以纵然疼痛,也能断得决然。然而初恋总归有些让人欲说还休,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其中,不是单说一句过去便能坦然相忘的。
你这些年不曾变老,这声姐,让我怎么叫得出口。其实眼前人是老了的,不过借着精致的妆,不细瞧看不大出罢了。
女人就笑,目光很悠远,说你那时漂亮得像个混血儿,打起架来却凶得要命。然而到底还是个孩子,招人疼得很。停顿了一下,又用有点赞赏和欣羡地口气幽幽叹到,如今,是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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